|Posted on: 2022-12-30|

rhapsody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英文单词,第一次见到它是《克罗地亚狂想曲》(英语:Croatian Rhapsody),由作曲家托彻·胡尔伊奇(英语:Tonči Huljić)谱写,并收录于克罗地亚著名钢琴家Maksim Mrvica 的专辑“The piano player 2003”中,这首钢琴曲描述了1991年克罗地亚独立战争爆发后,城市处处残垣断壁,血色夕阳映衬着泪光与尘埃,节奏明快而又画面悲壮。该首曲目为马克西姆巡回音乐会的必选曲子,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我去了一次龙泉的石经寺,到底和rhapsody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2022.12.30,全天雾霾,阴雨绵绵,气温骤降,别说出门亲近自然了,连下楼都感觉渗的慌。而昨天12.29,阳光明媚,要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早晨起来我就决定乘车赶往石经寺,地铁,再加上龙泉当地巴士,历时两个多小时,达到目的地。而这一趟本来是该骑车去的,可惜现在不行,虽然我已经从covid-19恢复,但按照WHO的医学健康标准,我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才能重新进行高强度身体锻炼。对了,我属于几乎没啥症状通关的那种人,应该和自己长期坚持锻炼有关吧。

2022年有两个骑行地点的设想,一个是环城100公里绿道,我已经在地表温度40度时实现了,拿此刻的心情看待8月份的这次挑战,我都怀疑那是否真的是自己。另外一个就是石经寺,往返需要80多公里,虽然路程短于环城100,但石经寺有十多公里的盘山爬升坡段,有些坡度高达5%,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自己多少有点畏惧爬升,一是车况不是太理想,二就是爬升太累了,超乎想象的累。假设没有疫情,我还是会在2023年到来以前,一定实现这个设想。然而,现在不敢发力。怎么办呢?所以才会趁着天气好,乘坐公共交通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就算曲线救国吧。

龙泉通向石经寺的那一段山路其实以前我骑行了接近一半,那不就是著名的A面吗?当时没有想过去石经寺,要不然我早就实现了。澄绿的群山环抱,脚边躺着处处幽谷,一道道雾气飞泻而下,一条条小溪潺潺流水,百鸟声喧,树林和远山。可谓骑行爱好者的圣地了。等世界再太平一点,我会重走这一段路。通向石经寺的那一段路,我似乎有很多感悟。近期愈发对诗佛王维感兴趣,因为他的诗中典故、禅意颇多,几乎是信手拈来,让人回味无穷。想到这个世界,望去亿万光年,所谓极目。水溪,明田,碧峰,都是我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的景致。而王维将这一切轻松写了出来:

新晴野望(王维)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

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

即亲近自然,又感受历史厚重,聆听禅意钟声,还有什么是比一座寺庙更好的选择?我好像是特别的孤独吧,总感觉自己在时间隧道里穿梭,就是看着人生潮起潮落,心灵确有很多安静和温情,繁华错落有致。生命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有着各种不同的缘起,我到底是在享受孤独,还是在抗拒孤独呢?而我总会前行的,向着充满嫩绿的山谷,那里万岩千峰,山泉清澈。那里药草遍地,繁花馨香,我要向着那山谷前行。时光的尽头,会有讲故事的人和听故事的人,人必须珍藏某种感悟和信念,必须有一些高贵的事情可以投身。

石经寺,历经一千七百多年,始建于东汉末年,朝代战乱中被毁坏过。明朝重启寺基,更名为“天成寺” 。清朝乾隆皇帝(1737-1795)年间,峨眉山伏虎寺续兰法师来到简州,居于天成寺,着手募化,恢复寺庙。天成寺“巍然焕然,庙貌为之一新”。简州牧宋思仁游寺有感,于清代乾隆三十二年(1767)亲赠石刻《金刚经》一部,共三十二块,成了镇寺之宝,续兰法师为之将天成寺更名为“石经寺”。现存的石刻《金刚经》只有一块(第二十八块)是宋思仁所赠,其余的是后人重刻的。石经寺从一个汉地寺庙变为藏传佛教密宗道场还有一番际遇:石经寺由汉传佛教的胜地成为金刚道场,源自于能海上师。能海上师是中国近代的爱国名僧,曾得临济宗第44代嫡传法统。后赴藏成为拉萨格鲁派大德的入室弟子,1932年返回汉地讲经说法,并于1938年在成都南郊近慈寺建立了汉地第一个藏传佛教密宗道场。他在成都、上海、北京等地讲经说法,后升座为石经寺第五十代方丈。 1981年,石经寺被列为成都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时任佛教会长赵朴初曾两次亲临石经寺,并将能海上师在汉地开创的第一个密宗金刚道场由近慈寺迁建到石经寺。

从我踏入石经寺起,几乎没有见过一位僧侣,而且所有经堂都锁上了外门,只能看不能进入内堂跪拜。这可能是和疫情有关。游客不多,毕竟很多人刚刚才“杨康”,但所有人都很虔诚,安静,据说这里的祭拜很灵验,可谓成都地区最富盛名的民间道场。文殊院、昭觉寺当然人很多,但他们都有官办的意味。石经寺依山顺势而建,布局疏密得体,张弛有度。山门殿、天王殿、大雄宝殿、祖师殿、观音阁、宗喀巴大师殿等殿宇楼堂气势恢宏,精美庄严。寺庙植被覆盖浓密,天然氧吧。我一度散步到了后山门,可惜门被锁,多少有点惆怅,想象的到,后山一定别有洞天。

古寺,松林之间。香客拈香朝拜,抽签,照相,有人高声谈话。小贩兜售祭品。一只鸟飞过。我站在廊下,觉得它是今日唯一得道的。简媜《我为你洒下月光》

有人曾问我的信仰是什么?一个很刁钻的问题。我的信仰其实就是道,两个字就是问道,三个字就是道无名。石经寺,只是我生命一个新的起点。人生的所谓净土,像其他的被人描写过的天堂一样,未必真实存在。如果它真的存在,会存在于我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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