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杜甫流亡过程中悼念死在河北的小弟《不归》中的一句。安史之乱肢解了庞大强盛的唐帝国,国内数十年太平无事,人们未见刀兵,以至于兵器在府库里都生了锈。唐帝国的兵力主要集中在西北边疆和防御吐蕃。安禄山范阳起兵,长驱南下如入无人之境,不到两个月就攻下洛阳。杜甫,他掺杂在流亡队伍里,分担一切流亡者应有的命运。唐朝的斜阳,是血与火的颜色。

过去大半年,杜甫的诗作和经历成为我一个非常重要的阅读内容,然而今天却不是要讨论这位诗人。人类自统治这个星球以来就爆发了无数的战争,从心理承受来说,只要战争不在自己身边,任何人都会觉得释然。然而战争是人类能制造的最残酷的事情,它是屠宰场、绞肉机和阿鼻地狱,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搞笑的事情,它有的只是遍地尸体、恶臭蛆虫、亲朋永别、流离失所和人性毁灭。所以,当有人为普京高唱赞歌,为全面入侵乌克兰叫好,甚至调侃接收乌克兰美女的时候,这样的人你要警惕,你要远离。战争固然有正义和立场问题,但作为一个“旁观者”,认识到战争本身的残酷性,同情受难者和无辜的百姓,是“基本人性”。

世界多变且复杂,很多地区由于经济、政治、宗教等各方面的差异,有很多不安定因素,但我们不是都要通过战争解决争端。现代文明机制的深化,全球经济体的协作,核武器不扩散条约的签署,人类其实越来越不能打仗。俄罗斯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和国家,他们拥有聪明的头脑,强健的体魄和令人羡慕的历史文化,他们应该和世界其他国家一样健康文明地发展和成长。狂人普京悍然发动对乌克兰的全面攻击,他将俄罗斯所有的气运、未来和杀戮机器绑架,最终他能得到什么呢?全世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SWIFT 金融核导弹已经启动,世界大多数国家和人民都公开谴责俄罗斯入侵主权国家,整个西方世界除了没有直接派兵,几乎做了所有的动员和帮助。普京,不可能获胜。就算乌克兰成为所谓的缓冲区,但又能缓冲到哪里?东欧各国,波罗的海,瑞典、芬兰等国,他们只会更加深入地融入北约防御体系,部署战术导弹。

普利策奖获得者托马斯·L·弗里德曼(Thomas L. Friedman) 在NYT最新撰文为普京的立场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辩护  This Is Putin’s War. But America and NATO Aren’t Innocent Bystanders.

北约东扩是一个现实的政治较量,20世纪90年代末和21世纪初,北约向波兰、匈牙利、捷克共和国、拉脱维亚、立陶宛和爱沙尼亚等东欧和中欧国家的扩张,这些国家或曾是苏联的一部分、或属于其势力范围。不难理解这些国家想加入北约的原因,因为倘若快速取代了苏联的俄罗斯对它们发动攻击的话,成为该联盟的成员让美国有义务为它们提供保护。普京2000年到2008年的第一次两届总统任期里,他除了对北约的扩张偶尔抱怨外,没有采取什么行动。那时油价高涨,普京在国内的受欢迎程度也很高,因为他当时领导的俄罗斯,经过十年的痛苦重组和贫困,个人收入已在大幅增长。但在整个过去的十年,随着俄罗斯经济停滞不前,普京要么不得不进行更深层次的经济改革,但这可能会削弱他自上而下的控制,要么加强他的资本统治。他选择了后者,美国企业研究所的俄罗斯问题专家、《叶利钦:革命生涯》(Yeltsin: A Revolutionary Life)一书的作者莱昂·阿伦阿伦解释道,他目前正在写一本关于普京的俄罗斯未来的书。阿伦说,为了掩盖并转移人们对他的这一选择的注意力,普京转移了自己受欢迎的基础,从“俄罗斯新取得的财富的分配者和经济改革者,变为祖国的捍卫者”。就在普京出于国内政治原因,选择当一名民族主义复仇者和(用阿伦的话说)一名永久的“战时总统”时,他能够用来将俄罗斯人民团结在他身后的最具感染力的威胁已等在那里:“北约扩张这个轻而易举的借口。”而且自那以后,他对这个借口一直咬住不放,尽管他知道北约并不打算把乌克兰包括进来。普京在苏联解体和北约扩张后感觉受到西方羞辱时,他的回应是:“我要做给你们看。我要痛打乌克兰。” 是的,事情比这复杂得多,但作者想说的是:这是普京的战争。对俄罗斯和邻国来说,他是个坏领导人。但在他的演变过程中,美国和北约并非完全无辜的旁观者。

乌克兰自2014年克里米亚被俄罗斯占领之后,他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乌克兰也是一个美丽的国家,而中乌关系非常友好,双方在经济、科技、农业和教育等多方领域都有广泛的合作交流,乌克兰还是一带一路支点国家。全面占领乌克兰几乎不可能实现,除非号召所有人放弃抵抗。

俄乌交战另外一个重要的影响当然是China. 这个问题我就不谈了,过于敏感。总体来看,我不认为俄乌交战符合China的核心利益和国际发展空间。有识之士已经在呼吁,不要犯颠覆性的判断错误。

昨晚英超比赛,曼城vs埃弗顿,双方各有一名乌克兰球员,他们相互拥抱,眼含泪光,全场球迷起立为他们鼓掌。赛场内外都有明确的反战标志和支持乌克兰人民的标语旗帜。英超,是一个全球化的体育表现,对这场战争,大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希望战争立刻停止,祈愿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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